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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铁生 张建龄 美国当代作家雷·布拉德贝利在一篇名叫《奶奶》的散文中样写道： “她是个女人，手里拿着扫帚、簸箕、抹布，或是汤匙。你看早上哼着歌儿切馅饼皮，中午往餐桌上送新出炉的馅饼，黄昏收拾吃剩的冷馅饼……她醒着时总像扶正画框一样，把每个人都弄得端端正正……她填满过火鸡、家鸡、鸽子的肚子，也填满过大人、孩子的肚子。她擦洗过天花板、墙壁、病人和孩子。……于是，她老了。现在她仿佛是一个庞大的数字式子终于算到了底。回顾她所开始、进行、完成的30亿件大大小小的工作，归纳到一起，最后一个小数加上去了，最后一个零填进去了。现在她手里拿着粉笔，退开了生活，她要沉默一个小时，然后便要拿起刷子，把这个数字擦去。 简短的几行字，描述出一个女人平凡无奇的一生。敏感的读者会发现，母亲大多都是这样的，全世界的母亲都有着非凡博大而深沉的爱。她们的岁月充满了月光一样清淡的音符。然而月光是很值得品味的。在看似平淡无奇之中，你会品味出感人至深、动人心魄的内涵。 “在一万个痛苦的伤口上涂过磺酒”——这也是母亲们共同的人生经验。但她们很少诉说。我们只能通过观察，通过自身的回忆，通过母亲个人的经历，挖掘出那些隐蔽在种种平凡后面的家庭的、家族的、种族的……总归这些最终都是属于社会的纷争。而当你过筛般品味咀嚼之后，终会发现母亲所经历的“不易”，那往往是无法用语言所描绘的。写她们，往往比写那些振臂一呼、应者如云的人物更难。 而中国母亲所经历的一切，自然更有其中国特色。特别是你如果将母亲的经历同中国近百年来的历史现时联系在一起咀嚼，你就更能通过母亲脉搏的律动，将中国历史的画卷融入自己的家庭之中。 读罢本书中有关母亲的文字，真是感慨良多。有理由这样说，在富足与平安的日子里，如果母亲都要在“在一万个痛苦的伤口上涂过磺酒”，那么在动乱的艰难世事，母亲将更是在痛楚与绝望中用全部心灵和肉体在苦海中沉浮。她以超人的容忍性顽强地挣扎着，直到曙光浸染了暗夜，笑容重新回到她善良的面庞…… 感谢本书的作者们向我们勾勒出母亲那多层次的情感和生活道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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