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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件衣衫 能比健康的皮肤 和发达的肌肉 更美丽 ——马雅可夫斯基 马雅可夫斯基的诗句是美丽的，但这美丽的诗句只道出体育美的一小部分，而不是全部。比起发达的肌肉和健康的皮肤，马雅可夫斯基的诗句难免显得有些寒酸和丑陋，培根老先生则进一步概括了体育之美：“论起美来，状貌之美胜于颜色之美，而适宜并优雅的动作之美又胜于状貌之美。美中之最上者就是图画所不能表现，初睹所不能见及者。” 德意志大哲学家叔本华曾在他的专著《幸福论》中阐述他的幸福观：“我的幸福十分之九是建立在健康基础上的，健康就是一切。”在他眼里，健康被看成是人类生存的基础，是幸运的第一要素，属于人的最大意义的人格，是健康、力量、美貌、气质、道德、知识和教养，他把物质财富、精神财富和身体财富看成是人生财富的三大部分。就连著名的法国人生哲学家阿兰也不得不承认：“哲学家也不能忍受牙痛”。这句被当成警世格言的话标明了体育的价值，在充分理解人的心理与肉体之间有着密切的关系之后，提出支配着人类幸福的基础是肉体就不显得过分了，离开肉体的人便不能生存这一人间现实便显得严肃而神圣了。 人的感情来自于何方？肉体的动作孕育着感情，想象的最初影响，无论何时都是来自于肉体，人的心理作用也必然要伴随着肉体的状态。阿兰老先生最先理解了“肉体的表情”这一人间现象，由此，他提出了肉体的“行动性”。肉体动作的最终结果，是为了使人的感情和精神获得爽快，这样的身体活动便可称之为“行动”。阿兰先辈摸着自己长长的、白白的胡须，教导着晚辈：“肉体的活动是最美的，而在观念上却是苦的，肉体的活动是通过行动来表现的。”于是，后人便把英雄的行为看作是肉体的表现，又于是，英雄便成为人们崇拜的极少数的一部分人。 公元前六至五世纪的抒情诗人爱比尔毛斯曾把美丽、健康、富有和青春视为人生幸福的四大要素，也是美满生活的决定条件。然而，最早从理论上提出把幸福作为人类最终目的，进而表明体育活动是必然存在的人却是亚里士多德，他把锻炼身体奉为一种美德。我们可以把“锻炼身体”看成是游戏或体育。竞技者，无论是谁都是自身的劳累，而球类游戏则是大家共同的辛苦，如果是拳击家就更为痛苦了，人们在这些活动中寻找快乐，然而，这是不够确切的，与其说寻找快乐，不如说是寻求痛苦，喜爱痛苦，这就是新的快乐论——游戏（体育）活动的意义对肉体痛苦的喜悦，“由于是胜利的快乐，必然会产生争斗的游戏和论争的游戏”，这种快乐来自于游戏的胜负之分，体育比赛即是胜负的比赛。拳击的目的是打人，这不能说是爱好，不过，是自己寻求挨打也可以说是一种爱好，在这体现意志的场合中，再也没有比困难的胜利更为快乐的事了。在这种重意志的行动中，竞技者是以训练为报酬的，并在困难的情况下取得胜利后而获得其他方面的报酬，这个报酬是其自身内部的存在。事实上，人类最大的快乐莫过于去实现自己嗜好的行动，这只需要看一看天真无邪的孩子们所玩的游戏，就会得出这个结论。孩子们在做各种游戏中，满身污垢，带着伤痕，但这完全是出于孩子们的愿望；是他们所怀念和追求的，摔打、疼痛、疲累早已置之度外，而是称心如意的快乐和满足。由此，人间的最大快乐就是大家自由地、协同地去从事某种困难的工作而没有分歧，游戏是这一状态的最好体现。 人类在娱乐和游戏中创造了现代体育，而体育的目的就是对人生的幸福、人的自由、人格的形成、生命的发展起着作用。从价值的意义上理解，体育与运动是有区别的，体育的目的有单一的特性，而所谓运动则是“多因素性格”，它可以使人获得心身健康，也可以使人堕落到赌博这样极多义的内容。如果把运动作为自由时间的自发活动，就是娱乐；如果确定其活动的效果和活动倾向，那就是体育。对体育这一固有方式的形成过程，追溯其源，应上溯到古希腊了。由于文艺复兴，古希腊的体育也以显著的地位而引人注目，这一点，意大利人文主义者们的功绩是巨大无比的。在希腊，体育是作为教育而进行的，主要指斯巴达教育和雅典教育。从地理位置上看，北有宗教改革，南有文艺复兴。英国经验论哲学的代表洛克致友人科拉克书信的开头，曾对教育的目的写道：“健康的精神寓于健康的身体”，这样的状态是表现人世间幸福的最佳状态。康德也曾说；“卢梭的《爱弥儿》使我忘记了散步的时间。”而弗希特则揭示了在“陶冶人的教育中，体育是不可缺少的因素。” WHO（世界卫生组织）的宪章里对健康做了这样的定义：“由于健康是肉体的，也是社会的良好状态，所以，健康就不是单纯没有疾病的消极状态。”体育的目的就是这个健康观的例证，对于人类来说，体育这一身体的娱乐，可以作为最本义的活动来予以推荐。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体育运动国际宪章》第二条第一款中写道：“体育运动作为教育与文化的一个基本方面，必须培养每个人作为与社会完全结合的成员所应具备的能力、意志力和自律能力，必须由一项全球性的、民主化的终生教育制度来保证体育活动与运动实践得以贯彻于每个人的一生。” 人类的许多体育运动起源于劳动、军事和生活技能，也有一些是从娱乐活动中演化而提炼出来的。现代竞技篮球的胚胎是从向有底的竹篮里装球而来，乒乓球运动的前身是从笨拙的用酒瓶子打软木塞开始，排球是从嬉戏篮球胎发展而来，雪撬、冲浪、划水、骑术等活动中则可以找到游戏舞蹈的影子，至于田径比赛中的跑、跳、掷和游泳却是人类最原始的本能和生存的必然。 如果再追溯下去，便可发现，竞技活动先于体育是早就走出生产劳动领域而独立存在的。古希腊奥运会从公元前776年开始到公元后393年结束，每四年一届，跨越了11个世纪，在中断了15个世纪之后，现代奥运会又重新燃起圣火，人类历史上的各种制度能像奥运会这样历时悠久，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范例了。荷马在他的著名史诗《奥德赛》和《伊里亚特》中逼真地绘制了古奥运会上的战车、角力、赛跑、拳击、射箭、格斗和掷铁饼者的肖像，可以说是奥运会促进古希腊的文化艺术达到了黄金时代，也形成了有丰富内容的古希腊美学思想。 人类最初奥运会，是炫耀和展览肉体的场合，对人体健美的欣赏和追求，在古希腊时期就达到了巅峰状态。在最早的几届古奥运会上，竞技者并不作裸体运动，那时人们还像先辈那样在腰间束上一种类似“兜裆布”之类的东西。在墨加拿城邦的奥尔舍波斯的公元前第15届奥运会上，一位不知姓名的竞赛者不慎在跑动中把“兜裆布”掉在了跑道上，但这位“裸体竞赛者”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来，不着“兜裆布”的人在运动场上给观众留下了美好而深刻的印象。于是人们发现：裸体竞技者很美，姿势动人，从此古奥运会就采用了物美价廉、也是最天然的运动服——裸体。赤身裸体，有健、力、美的雄壮身躯，是当时人的崇拜的目标，尽管参赛的少女们确乎是这样公开地赤身裸体，然而这期间却绝对看不到，也感觉不到有什么不正当地方，更没有发生什么强奸案，强奸是人类进入现代文明以后的事。这种视肉体为健、力、美的审美时代，只是人类最原始的审美需求，因为当时的竞技体育还没有更多地糅合进艺术。 古代奥运会的衰亡，正是由于完全脱离了艺术。自从代表着工商业和奴隶主利益的诗人校伦（公元前6世纪雅典改革家）第一个规定给竞技冠军500银币的物质奖励后，竞赛开始滑向职业化的歧途，罗马帝国职业运动条件——这个周密而严谨的条件至今还为职业运动所借鉴。从追求艺术化转向发展职业化是古代奥运会衰落的根蒂。经过一千多年的风雕雨侵，现代奥运会诞生了，或许是人类吸取了历史的教训，现代奥运会从一开始就注意到艺术化的问题。顾拜旦在创建现代奥运会时提出：“艺术、科学、运动是构成和睦友好的奥林匹克思想的三要素。” 从第1届现代奥运会发展至今，它不仅是对运动员的个人体力、智慧、技巧、健美的检阅，同时也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力量、智慧，即征服自然和自身的能力的形象化表现，这种形象化的表现具有很高的审美价值。也正为如此，现代奥运会举行的同时，还举行艺术展览，举办艺术节，以体育和奥运会为题材的雕塑、建筑、绘画、音乐、文学五个项目参加了瑞典第5届奥运会的文艺比赛。在第23届奥运会上，有1500名艺术家为数百万观众在洛杉矶的50个地方演出节目几百场，门票40多万张，参加演出盛会的有来自20个国家的70多个世界著名艺术表演团，这一次，中国派出了一支阵容强大的表演艺术团，为中国运动员进入奥运会赛场进行了一次意义非凡的“彩排”。 现代竞技体育趋于艺术化，已使体育超越了传统的生物学概念，这是作为广义的文化和社会的概念来加以解释的。于是，人类发明了“身体文化”这一崭新的名词。“身体文化”（physical culture）在中国有时被人译为“体育文化”，它的意义已经超过了单纯的体育（尤其是学校体育）的教育概念，成为人类通过身体活动所创造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总称，这就是“身体文化”所带来的文化价值，也是体育趋向艺术化的催化剂。加拿大保健和业余体育运动部部长约纳·坎伯诸洛在加拿大众议院的一次讲活中曾经说过这样的话：“政府务必使体育活动、保健和娱乐活动都被社会公认为加拿大文化的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不能再把运动员看成无非是流汗，不能再贬低体育的学术地位，不能再把艺术家和运动员截然分开。运动员就是艺术家，有些艺术家也是运动员。”这位部长在阐述了体育的文化价值之后，把艺术家和运动家等同相待，正如中国有句流行的话叫做“文体不分家”。 体育是一门特殊的艺术，包含着丰富的美学原理，在人们生活的这个地球上，还没有哪一种东西能像体育这样同时拥有健壮美、线条美、节奏美、色彩美、惊险美与和谐美，与这些美同时出现的一幅幅景象，凝聚着速度、灵巧、协调和准确，是体力、智力、精神的综合，现代人对这种美的追求和渴望已经达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如痴如狂的程度。 一个现代人，应当是既有理智又富有情感，同时具备较高的审美意识的人。由于近代科学发明了电影、电视艺术，人们可以通过银幕或荧光屏看到比以往多得多的人物形象，这个人物既有外部行为，又有外部面貌，人们通过自己的眼睛，去寻找和树立、进而仿效和崇尚自己的所喜爱的艺术形象、英雄形象、领袖形象、体育形象，有时，也许仅仅是欣赏一个普通的与自己相类似的形象，有时，或许只是欣赏一种充满神奇色彩的自然的人体美形象，抑或只不过赞叹和呼唤一个精彩的扣篮动作，或是运动员在飞越横杆时一瞬间的精巧，或是期待着运动员在冲刺的刹那间所闪现出的千姿百态。和其他形象比较起来，体育形象更接近真实、质朴，它很少有语言，甚至不带有丰富的表情，有一种深沉而凝重雄壮之美。 当你步入体育馆观看冰上运动，在你还没有见到运动员之前，那洁白而神圣、光滑而柔和的冰面，就已经产生了一种圣洁和明亮的美感，这种美可以让你忘掉烦恼而产生一种超脱之感。 当你看到马拉多纳在足球场奔驰的时候，你会发现，他的身材和相貌并不算美，他的美在于他那种身怀绝技，像美洲豹一样灵敏和矫健的非凡的体魄和气度。 当你第一次观看健美比赛，那过分发达的肌肉和肌肤，也许或多或少还有那么一丁点儿“望而生畏”的惊叹，但你无法否认立在你面前就像一尊铜铸的艺术品，一尊铜雕。 当你作为一名带有倾向的观众在观看比赛时，你会身不由己地加入到这场搏击之中去，那么，这场比赛的胜负对于你就不只是具有欣赏价值，而且有强烈的参与意识，这种参与意识会给你带来无限的快乐，也许会是痛苦，但这种痛苦也将是具有一定审美意识的情感。 一部小说、一部电影或是一部电视剧，它可以让你掉眼泪，也可以让你振奋，体育比赛也同样具有这样的功能。 它可能是一首无字的诗。 它可能是一曲无声的歌。 它可能是一幅流动的画。 它可能是一尊活的雕像。 一个球队宛如一个乐队在演奏。 两队相峙无疑等于一场大搏斗。 有时候，它像一道闪电一晃即逝。 有时候，它像一弯彩虹高悬天空。 体育的美，是在竞技场上体现的，而在实际生活中并不表现出同等的审美价值，就像生活的真实并不等于艺术的真实一样。 当大力士“力拔山兮气盖世”时，那是一种力量美，人们赞美举重选手的力量，那一刻，他很美，而一旦他走在大街上，那粗短的四肢和略显畸形的身材，就再也显示不出那种力量的美了。 身着“三点式”泳装的女性在比赛场上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健康之美，然而，倘若一位小姐或女士身穿“三点式”泳装步入大街，在中国的老百姓眼里还有美可言吗？会不会打成有伤风化的妖精？ 在擂台上，拳击选手打得越好，就越受人们尊敬和崇拜，而在现实生活中，倘若双方像拳击运动员那样较量起来，不但谈不上美，反而是丑恶，甚至会被绳之以法了。 然而，体育运动的发展不断冲击着传统的审美意识，修正着人们的审美价值观。几年前，全世界还盛行着长跑健身，而今天，风靡世界的却是健美舞（健美操）一类的轻松而愉快的运动。我们数十年来不断强调身体锻炼可增强体质的道理，其结果收效甚微，因为传统的，像长跑之类的身体活动毕竟不是轻松而有趣的，它只是一剂苦口良药，使人们敬而远之，不愿意去品尝它。今天的健身法已经向艺术化迈进，融音乐、舞蹈、体操等全身运动为一体，使传统的体育锻炼方式得到了彻底的改良。 在北京，有一所康华健美康复研究所，他们在内务部街和首都体育馆两处，开设了健美操训练班，来这里学健美操进行训练的都是自费，每月50元人民币，各个阶层的人都有，男女老少都有，也有一些外国人。这里的设备是第一流，各种器械都是从国外引进的，为首的教练是中国健美委员会副主任孙玉昆，他们每天晚上工作到八九点。我看过这两个健美操班的训练，学员们都很认真，而且很卖力气，许是因为是花了钱，比较珍惜。我问过一些学员，他们当中相当一部分人的收入并不高，训练的目的，眼下还没有达到纯粹的健身这个层次，他们有着很实惠的好处，胖子可以减肥，瘦子可以长肉，统统都是为了一个目的，就是形体。中国人开始正视和修正着人体美的观点，中国人想要有一个美的人体。这种追求美的愿望将如长江一样不可改道，体育运动对解放我们的思想，突破审美禁区起了了不起的作用。眼下，健美机械毕竟相当有限，能像康华健美康复研究所这样办训练班的还是廖若晨星，更何况50元人民币对于还不富裕的中国人来说，毕竟还是不少的一笔开支，再加上训练中喝罐“健力宝”什么的，就远远不止每月50元人民币了。但毫无疑问，这种追求美的愿望将会越来越强烈，现在，参赛健美或许还是一个时髦的字眼，用不了几年，此项运动将在中国人的生活中就像每日三餐那样，自然而然地就形成习惯了。体育运动的美，还需要进一步开发和认识，将会越来越多地与普通人相联系，它在现代人精神世界中必将占据越来越大的一方天地。这是体育的进步，也是中国的进步。 体育越来越多地融进艺术，体操发展成为竞技体操和艺术体操，滑冰派生出花样滑冰和“冰上芭蕾”，已经无法区别这究竟是体育艺术还是艺术体育。艺术与体育的高度完美结合，将是未来体育的必然。 体育与舞蹈的联姻，已经产生出像艺术体操、竞技体操、花样滑冰、“冰上芭蕾”、“水中芭蕾”一系列新品种。中国女子体操队在第23届奥运会的自由体操比赛中，动作难度极高，技术水准出类拔萃，但是因现代舞蹈动作的极不协调，加上乐感差，而失去了获取奖牌的机会，这个教训已使中国人痛定思痛。体育中的舞蹈有时候是让舞蹈家们望尘莫及的，冰上舞蹈运动员的优美造型，虽然人体保持着固定姿势，但脚下的冰刀仍在冰面上飞速滑行，塑造出一种奇特的向前不断延伸的艺术形象，动感极强，这个形象有时候像一朵浮动的白云，有时候像一团燃烧的火焰，有时候像一个飘逸的艺术精灵，这种速度、这个空间和这种得天独厚的表现形式，在剧场的舞台上是找不到的。花样游泳是近几年体育与舞蹈杂交的又一个新品种，运动员在水中倒立，用双腿在水面上进行的各种丰富和奇特的造型图案，给人一种自然而神奇的审美享受，把人体的艺术表现力推到了顶峰。许多运动员在接受严格的舞蹈训练，你说她是运动员可以，说她是舞蹈演员也行，已经没有严格的界限来区别运动员和演员了。 在优雅而规范的古典音乐或在奔放而放肆的现代乐曲的伴奏下进行体育竞争，已是不可否认的事实。音乐与体育的完美结合，丰富和增强了体育比赛的节奏性和协调性，同时也把体育运动所表达的某种审美意识推向了一个更有意境的领域。健美比赛中，运动员在自己所借助的乐曲声中，尽情地舒展和塑造着自己的人体，这里，音乐赐予他们的不仅是享受，而是相互的渗透，是人的精神和人的肉体的相互融化，是“再塑一个我”的过程。至于音乐在艺术体操、冰上舞蹈、花样游泳和竞技体操的某些项目中所起到的非凡妙用，已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花样游泳选手在水下时，统一她们行动的是音乐，没有音乐的指挥和调遣，她们将会变成一群嬉水的笨鸭子。音乐的介入，并没有减小体育比赛的激烈抗争程度，在像冰上舞蹈和“冰上芭蕾”这样轻盈而美妙的比赛中，乐感的优劣直接影响到运动员的得分高低，这一点，中国选手还不如外国选手，这与中国人的音乐素质不高是有关系的。在这样的比赛中，优秀的运动员是那样巧妙地利用了音乐的节奏和旋律，把自己的感情和技巧融入音乐所表述的艺术境界。音乐除了在这些艺术性较强的项目中尽心尽责，而且也参与了其他一些体育项目的训练。美国排球教练员苏珊·哈特菲尔所率领的排球队曾几度获得全美排联的冠军，她在向人们透露自己的成功时把音乐当作她的“法宝”，因为音乐在她的排球训练中起着重要作用。她把音乐纳入训练的准备活动程序中，使队员增加兴奋性、节奏性和协调性，增强技能，而且十分有趣，在整个训练过程中，她也选配上一些流行歌曲或主题歌，并使这些音乐的节奏与所拟训练计划相符。将来，也许会出现这样的情景：在庞大的交响乐队的伴奏下，世界最高级别的篮球比赛或是足球比赛正在激烈进行，世界拳王可能诞生在《英雄交响曲》中，也可能诞生在《田园交响曲》中，人们花钱买上一张门票，既可以观看体育比赛，又可以受到音乐的熏陶…… 所有的艺术，像绘画、雕塑、文学以及建筑学、美学等等，都将不可避免地与体育这个“氧原子”发生化合反应，并结合创造出新的体育艺术和艺术的体育。有关体育的文学、摄影、绘画和城雕艺术，将在艺术领域里占据一个醒目的位置，它对于美化人们的生活、美化自然、美化人的心灵和美化一个民族的形象，都有着不可低估的价值和功能。随着体育价值的提高和体育趋向艺术化的倾向的不断扩展，体育带给人们的审美意义就越来越大，于是，一门新的交叉学科——体育美学诞生了。此项研究在国外已取得显著效果，而在中国，当我写这一章的时候，第一本有关体育美学的专著正在印刷之中。 体育与艺术的结合和各类艺术与各项体育的相互渗透，不光是艺术进入体育领域，也是体育向艺术靠拢。现代体育的艺术化倾向还集中表现在冰上（花样滑冰和冰上舞蹈）、水上（花样游泳）和地毯上（艺术体操和部分竞技体操），尤其是这些项目还多为女性运动员，这是远远不够的。人们曾十分担忧体育的艺术化会大大减小体育的激烈程度和竞争程度，从而使体育失去它特殊的魅力。然而，体育艺术化的趋向是不可逆转的，随着现代科学技术的发展，现代竞技体育也在不断地变化和改良，由于身体活动所借助的物质材料的不同，所带来的审美感受也不同。 全塑跑道已经代替了土跑道，而且由于全塑跑道的色彩纷呈，不仅使运动场产生了色彩美和图案美，也使运动员提高了成绩。 运动服装的翻新和创新，使竞技场成为世界服装的博览会，运动服的色彩和线条，就体现着当代人对服装的审美趣味，因而，运动服成为长年不衰的流行服装就没有什么不可理解的了。 特技跳伞借用了飞机和蓝天，运动员在空中的集体图案的造型，就有一种惊险之美。汽车拉力赛和飞机拉力赛就更是现代科技发展的产物了，至于汽车大赛所产生的刺激，就难以用审美的眼光去解释了。 花样游泳和冰上舞蹈与草场上的体育，自然带来不同的审美趣味。但是，体育的美学价值并不仅仅表现在这些艺术化的项目上。 审美意识的物质形态化就是艺术，在未来体育中更强烈更集中地表现美，凝聚着人类智慧和理想的未来体育，一定会反映更高层次和更高意义上的审美理想。 人类具有创造一切的伟大力量，没有美感是没有未来的，没有创造的人也是没有未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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