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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寻找感觉




  (一)几年前的那个夏天,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最辉煌的大教堂里,我目睹了人类自己塑造的天堂。那是诱人遐想的境地,摈弃邪恶的善美形象,凝固成金色的雕塑。我心灵的上空,蓦然投下一道眩目的圣光。轻缈的仿佛从另一个世界飘来的旋律,让我坠入神秘的梦幻……
  今年的夏天,当我自撰这篇创作杂感的时候,不知怎么又想起了那座大教堂……
  曾与高人论道,方知“心静是佛”。心灵升华了,就是天堂;心灵堕落了,就是地狱。我突然顿悟,天堂地狱都在我们心里。
  (二)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用它寻求光明。顾城死了,他的诗没死。
  从襁褓中睁开混沌的眼睛,只有记忆,没有悟性,也就没有痛苦。悟性与痛苦相伴而生,悟性多深痛苦多深。
  发表文字的记忆始于13岁。看别人写,名字在报面上印着挺风光,于是自己也学着写点“诗”。记者生涯18年,当新闻样式不能表达某种感悟时,便开始选择与新闻相近的文学样式——报告文学。走南闯北,于是有了《婚姻大世界》、《痛苦的年代》、《世界冠军的沉默》、《黄土地 黑土地》、《寻找太阳部落》……新闻奖、文学奖也获得了不少,可心里总觉忐忑不安——不知结局会怎样?
  (三)哲学的思辨是一种武器。
  把事实作为一面镜子折射中国的历史和现实,发现一切都是混沌的。新与旧的矛盾体,传统与现代的夹缝,过去与未来的边缘。异化,不仅是经济和政治,也是人。人格的背离、人格的裂变,于是,人群的动荡、历史的升腾在折磨你,色彩纷呈的现实令你激动不已。喧嚣与沉默相对峙,情感与理智相抗衡,升华与堕落相较量,世界突然变得生动,令你不得安生逍遥。
  于是,笔尖开始躁动。划出一道颤抖的痕迹……
  (四)从没有记录历史留于后人的奢望,也从没有认为能把文字堆砌起来,就算会作文章了。就像有人以为会说话,就有资格谈论语言一样。尽管搞文字时间不短,但总觉得还在文学殿堂外流浪着。文学是门学问,所谓学问,钱钟书先生有言:“那是荒江野老屋中二三素心人商量培养之事,朝市显学必成俗学。”
  我等俗人,脱俗难也!
  (五)一颗美国人发现的彗星裂成的碎片,与远离我们的木星相撞了。
  据说这个千古奇观可以揭示当年彗星撞击地球,使恐龙全部灭绝的假说的秘密。
  我们安然无恙,地球安然无恙。
  远离悲剧,才能品味悲壮的美。因为我们远离着恐惧。
  如果这颗调皮的彗星撞击的是我们今天脚下的地球呢?
  一切都可能存在,一切都可能发生,我们没有理由拒绝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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